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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年经济发展迅速,内地游客近年到外国旅游的人数增加,2004年中国公民出境人次达2885万,同比增长为43%。但是,中国游客在外地引起的关注也不少,一家新加坡主要媒体更以《丑陋的中国游客》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归根究底,中西文化出现大规模和普及化的交流,也是刚开始出现的事情,中国和国际社会也许都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新转变。
在中国,除了外游的人数愈来愈多之外,他们在其它国家的消费,也是惊人的。根据AC尼尔森与世界免税协会联合进行的最新调查显示,中国内地游客境外旅游的平均购物花费高达987美元。
又有中国专家估计:每年有6000亿人民币流向国外及港、澳地区,全球华人占赌场生意的5%,华人一年输掉的赌款约为200亿美元,其中140亿美元输给了外国人。中国人在外国旅游时花费得起,对地方经济有利,却同时做了许多令别人反感的事情,难怪外国人会对中国旅客又爱又恨。
新加坡《海峡时报》于7月31日发表题为《丑陋的中国游客》的文章,批评中国游客到新加坡旅游的种种行为。7月中旬,一班前往新加坡的国泰航空班机因技术故障,在曼谷停留了5个小时,令机上200名中国旅客无法准时到达新加坡,被迫取消在市内的游览行程。中国游客集体不下机,以示抗议。航空公司向每人赔偿50美元才能平息事件。
《海峡时报》形容中国人在今次事件之中“厚面皮”、“放肆无”、“粗野”、“笨拙”。文章更讽刺中国游客得到“喧哗”、“爱出风头”、“充满挑衅性的”声誉。
《海峡时报》又引述新加坡一间珠宝店的经理表示,他曾经领教过中国人在争取“权益”的时候,实在相当“可怕”。报道指一些中国旅客在他的店内买珠宝,但是,他们在付款后又改变了主意,要求退款。由于珠宝店并没有退款服务,中国旅客便在店内大吵大闹。后来,珠宝店同意更换款式,事件才告平息。另外,亦有新加坡酒店投诉,中国旅客在酒店内吐痰,令他们要清洗地毯。中国旅客选购名牌手袋的时候,又会随处乱扔,有时又会扔到射灯上,破坏了手袋的皮革。
出现了上述争议,每每出现“各说各话”的情况。事实上,珠宝店缘何没有退款服务,不重视消费者权益,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在香港,今年2月就有一家知名的珠宝店因为涉及不良经营手法,采取包括“人流单向前行”及“恶劣态度”等迫使所有进入店铺参观的中国游客购物而遭香港旅游发展局在其“优质旅游服务计划”中除名。中国旅客对境外店铺的欺诈手法早有戒心,他们遇到不公平对待时感到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外,15个旅游团共317名中国游客于7月26日在其入住的马来西亚吉隆玻云顶高原第一世界酒店领取餐券时,发现餐券画有猪头图案,认为受到极度侮辱而群起抗议,聚集在大堂要求云顶管理层道歉。酒店竟出动狼狗和动用手铐以图控制秩序。有几名愤怒的中国游客与保安发生肢体冲突。目前,云顶集团已向317名中国游客正式道歉,并声明餐券涂鸦为3个员工的“个人行为”。酒店方面已经对游客给予赔偿,3名员工当即开除,被送到警察局。
2004年,到新加坡旅游的中国人次达90万,是5年前的两倍。现时新加坡的最主要旅客来源是印尼,其次便是中国。因此,新加坡人对中国旅客实在是又爱又恨。
香港旅游业议会总干事董耀中表示:中国旅客在这次事件中的不满,是相当合理的,虽然中国旅客或会做出一些冒犯他人的行为,例如随地吐痰,但是,今次事件明显遭到歧视和不友善的对待。董耀中评论有关事件的手法,认为马来西亚吉隆玻云顶高原第一世界酒店的做法不当,他说:“酒店方面出动手铐和狼狗处理事件,是不对的,感觉并不尊重中国旅客。”
不过,董耀中也强调:“中国旅客不肯下机的做法的确是不好的,但是,当中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航空公司未能提供合理的安排,或航空公司没有让旅客了解投诉机制,令旅客担心投诉无门,所以才会作出如此的反应。”对于《海峡时报》对中国旅客的批评,董耀宗认为有歧视的成份。他说:“假如能够对中国旅客的行为作出适当的提醒,那是可以的,但是,用这些形容词来形容中国人,听起来会非常反感。”
董耀中认为,中国旅客外游的机会增加了,整体的礼貌和态度比从前已经有所提升。他说:“以香港为例,内地旅客在香港吐痰的情况已经减少,因为他们开始了解到在每个地方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要他们完全改好,还是需要多一点时间,但是,内地游客也应该注意,不要做一些令人反感的事情。”
另外,董耀中指出,要防止类似的不愉快事件发生,内地旅行社和导游扮演的角色,其实相当重要。他说:“内地旅行社可以为内地旅客指供资讯,令他们了解不同地方的文化背景和禁忌,导游亦可以提醒旅客,在香港随地吐痰的罚款是1500元。内地游客到香港旅游,看见香港人排队的习惯,也会慢慢受到影响。”
随着中国对外开放,出境和入境的旅客将会愈来愈多,中国旅客在其它国家的花费,也令她们不得大开门户,做中国人的生意。董耀中指出,每个旅客到每个国家旅游,其实都是代表自己国家的大使,假如内地旅客能够先了解不同地方的文化,当地人又能够以友善的态度接待游客,这样才会得到愉快的旅游经验。
香港旅游发展局的发言人表示:“为方便内地旅客到香港旅游,他们已经印制了有关消费贴士的小册子,告诉游客在什么地方用膳要付小费,在西餐厅的礼仪和地道的生活习惯等等,这些都是很有用资讯。”
一个应该关注的问题是,中国旅客在国外旅游时的不愉快经历,确实涉及文化差异的问题。不少国外业者都流传着一些对中国旅客有偏见的传闻;这些传闻包括“中国旅客把洗完未干的内衣裤挂在旅游车”,“中国旅客喜欢在非抽烟区抽烟”,“中国旅客喜欢随地吐痰”等。
要破除这些偏见,一方面中国政府实在需要更多形象推广的工作,以现代和文明的现象出现于国际社会,另一方面中国也需要在国内加强教育工作,特别是即将出国旅游的中国人,似乎也需要一些教育,让他们学晓国外的礼仪和禁忌,也学晓在面对不公平对待时应该如何处理问题。
平情而论,中国游客在国外固然有不少不当行为,但外国游客在中国,也有这类例子。2003年在中国珠海,就发生过日本游客在中国集体嫖妓事件,此事也引起中国民间颇大的反感。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针对个别不当行为大造文章,造成国民对某一个国家公民出现偏见,都并不是恰当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