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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3日视察北方四岛中的国后岛,再次宣示了俄罗斯对四岛的实际控制。俄罗斯政府加快在北方四岛建立基础设施,他国企业也纷纷进驻。北海道根室市的原岛民日益感到危机,对日本政府毫无进展的领土谈判怨声载道。
一批原岛民通过6月底开始的4日自由交流参观了择捉岛和国后岛,他们看到岛上的开发和其他国家的渗透后深受震撼,“韩国大型企业的重型机械在建港湾”,“好像中国企业也在经营农园”。
俄罗斯制定了2007~2015年“千岛列岛社会经济发展计划”,加速对北方领土一带的开发。前苏联时期连柏油路都没有的北方四岛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俄罗斯还将在此建立机场和港湾,开设大型商店。
由于其他国家在北方领土投资会被看成默认俄罗斯的管辖权。日本政府希望相关国家制止此类行为,但韩国政府表示:“这是企业的活动,政府无法干预。”
俄罗斯邀请日本共同在北方领土开展经济活动。日本一向反对这一提议,认为“若按照俄罗斯法律经营,就等于承认了俄罗斯的主权,返还领土将变得更加遥遥无期”,但最近也有人开始赞成共同开发,表示:“任由外国企业不断投资,日本只会被排挤在外。”
老家在色丹岛的饭作鹤幸失望地表示:“原岛民的第二代第三代迫于生活压力,对归还领土越来越不关心。再加上政权不稳,无法期待谈判取得进展。”
梅德韦杰夫再次登上了与日本有争议的「北方四岛」。与去年的不同之处在于,上次是以总统身份,这次是政府总理,上次是首开先河,这次是「好事成双」,并要形成视察惯例。早在意料之中,日本反应强烈,又是召见大使,又是发表声明,表示「遗憾」,并威胁梅氏此举「将使俄日关系积极气氛转冷」。
在日本方面看来,梅德韦杰夫一再登岛「挑衅」,可谓肆无忌惮。而在俄罗斯看来,这种肆无忌惮更像一种随心所欲。正如俄外交部在声明中所言,政府总理在国内各地视察并从事促进该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相关问题,有什么值得特别「评价」呢。
面对强势的俄罗斯,日本方面苦无应对之策。日本何尝不想像梅德韦杰夫一样,到「北方领土」上宣示一下主权,但岛屿在俄罗斯的控制之下,日本人登岛堪比登天。不排除日本也想「秀」一下肌肉,但既没有核武器,也没有航空母舰、战略轰炸机,在当今经济长期低迷的条件下,能「秀」出的也只是一具瘦骨嶙峋的躯壳,上不了大雅之堂。日本能够做的只有外交抗议、民间示威,最多像前原诚司一样,登上飞机「鸟瞰」四岛,或者跑到北海道北端「远眺」北方领土。除此之外,日本再也没有什么高招了。
梅德韦杰夫不担心登岛之举会触痛日本民意。俄、日地处欧、亚两洲,历史上本来就谈不上什么民间友好。十九世纪末爆发过日俄战争,二十世纪中叶,又在二战中正面交手,已结下不共戴天之冤仇。即便俄罗斯做出逆天之举,把北方四岛交还给日本,也很难博得日本人的好感。在日本人心目中,俄依然是好战的「北极熊」。俄深谙民意之道,自知靠善意无法改变日本,也就不再刻意追求虚无缥缈的所谓民意基础了。
俄罗斯对此举会否影响俄日关系大局也无太多顾虑。一如俄罗斯专家所言,日本方面的反应是官方惯用的把戏,归根到底并不是针对俄罗斯,而是做给本国民众看的。南千岛群岛是影响日本国内政治的重要因素,是任何一位政治家都无法回避的话题,否则无异于政治自杀。俄日关系不会因这种反应变坏,也不会因日方做反应而变好。俄罗斯人早就清楚日本的底牌。
事实也的确如此,苏联解体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为争取日本经援,俄罗斯方面不光承认双方存在领土争端,并就此展开了谈判,甚至暗示可能会归还其中的两个岛屿。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俄日关系并无实质进展。其后,俄罗斯示强,在争议领土上合作可以,归还免谈,要日本彻底忘记对领土的野心,俄日关系也未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国家关系,说白了就是一种利益关系。国家间没有无休无止的「战」,也没有亲密无间的「和」,归根到底,利益使然。许多情况下,和平的善意换来的并不总是合作的机会,国家间的和平常常在要靠武力去争取的。
领土问题尤其如此。妥协、退让往往意味着投降,结果是对手一步步的进逼和蚕食。梅德韦杰夫登岛,至少可给对手带来心理上的忌惮。在捍卫领土主权上,多一份恐惧,就多一份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