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联邦调查局(FBI)的监视，俄罗斯间谍安娜·查普曼自顾自地在商场里试帽子。几个月后，她出现在一家咖啡馆，与同伴接头。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名“同伴”其实是FBI间谍……10月31日，FBI公布了去年轰动一时的美国破获俄罗斯间谍案的资料，包括录像、文件和图片。FBI给这些档案起名“鬼故事”。

　　“鬼故事”很隐蔽

　　“鬼故事”，意即无形之手如鬼魅一般渗入美国的肌体。

　　去年6月，美国突然抓捕了10名在美国的俄罗斯间谍。被抓之前，他们的身份都很普通，比如老师、高级管理人员、房产中介等，很多人已经在美国生活10年。

　　这一举动震惊世界。随后，美俄宣布达成了交换间谍协议。这起美国在冷战后破获的最大间谍案迅速落幕。

　　不过，美国如何发现、跟踪、逮捕这些间谍？当时FBI并没有给出太多信息。10月31日，FBI按照美国《信息自由法》，公布了跟踪俄罗斯间谍得来的视频和其他资料。

　　每段视频的时间都不长，大部分只有几分钟。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可能看不出俄罗斯间谍交换情报的手段。在慢镜头和多角度回放中，才能“领略”间谍高超隐蔽的手法。

　　美女间谍“认错人”

　　在一段视频中，俄罗斯“美女间谍”查普曼出现在纽约著名的梅西百货商店里。当时她的身份是纽约的一个房产中介。

　　只见她身穿休闲装，看起来似乎正在闲逛，但从楼顶拍摄的视频显示，查普曼当时正在使用无线网络编码，向远在几百米外一名正在“玩手机”的“同伴”传递信息。

　　查普曼通过无线网络传递信息的方式非常隐蔽，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但是令查普曼也想象不到的是，FBI从她头顶十来米的地方“偷拍”她的一举一动。按照FBI的说法，他们追踪这名“美女间谍”已经数年之久，对她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在另一段视频中，查普曼仍如常人一般，一身休闲打扮，一脸笑意地坐在纽约市中心一家咖啡馆的椅子上，与他对面的男人轻松交谈。这个男人的头部被打上了马赛克，因为他并不是俄罗斯间谍，而是FBI情报人员。按照FBI的说法，当时他正在假扮俄罗斯领事馆官员，与查普曼接头。

　　两人在咖啡馆上演了一出“谍中谍”。两人谈的话题都与搜集情报有关，他们之所以选择在市中心的咖啡馆，就是因为那里比较嘈杂，不大可能被录音跟踪。

　　在交谈中，查普曼向这名所谓的“领事馆官员”展示了一台小型笔记本电脑。据悉，这是专门制造的电脑，只用于间谍情报往来。

　　两人话别后，不知是被同伙提醒，还是查普曼自己觉得不对头，在一个小时后就用假名买了一部新手机，也没有参加第二天两人约定的会见。

　　正是这次事件，让FBI觉得“数十年”地跟踪可能被人察觉，于是开始“收网”，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监视了许久的10名俄罗斯间谍一网打尽。

　　擦肩而过换情报

　　根据FBI的说法，被抓获的10名俄罗斯间谍，在搜集到所负责领域的情报后，一般都选择在隐秘的地方交换情报，手段非常隐秘。

　　在公开的视频里，有一段的主角是一名叫克里斯托弗·梅特索斯的间谍。

　　录像显示，梅特索斯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在纽约皇后区的火车站与另一名提着购物袋的男子路过。两人在擦肩而过的刹那，以极快的速度将各自手中的袋子“调包”，没有停留的迹象，就各走各路。

　　FBI称，梅特索斯收到的购物袋里装满现金，可能是有关机构为间谍支付的报酬。

　　类似的“邂逅”在FBI公布的录像中屡见不鲜，几乎成了俄罗斯间谍交换情报以及获取“劳务费”的通行做法。

　　比如一段录像显示，在华盛顿的一个公园内，有两名俄罗斯人坐在长椅上闲聊。其中一人似乎刚跑完步，身穿短裤，一边擦汗一边坐下休息。在整理衣服的一刹那，他将一个“东西”塞给坐椅旁边的人。两人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聊了几句天。周围的人们根本没有留意他们。

　　美国媒体称，或许间谍们认为这种交换情报的做法最保险。但实际上，他们早被盯梢多时，如今被爆料，也只能博人一笑而已。

　　FBI称，他们对这些间谍几乎有24小时的跟踪技巧，但是并没有透露具体的跟踪手段。 (张乐)

　　■ 人物

　　“美女间谍”活得精彩

　　“美女间谍”查普曼在俄罗斯间谍中最为受人瞩目。

　　她回国后和其他人一样，被总统梅德韦杰夫授予了勋章。此后她多次在公开场合露面。去年10月8日她现身哈萨克斯坦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引发现场一阵骚动。据悉，当时查普曼的身份是俄罗斯基金服务银行总裁顾问，这家银行主要为俄国防工业系统提供服务。

　　此外，她还为男性时尚杂志《Maxim》俄罗斯版拍摄封面照片。这本杂志去年11月号封面上，查普曼身着蕾丝内衣，拿着手枪，姿态撩人。今年1月，她首次作为主持人出镜，主持俄罗斯私营电视台REN-TV的一档节目。

　　另一名叫赛门科的间谍事发后通过交换间谍回到俄罗斯，据说目前服务于军队。

　　■ 链接

　　俄间谍手段“推陈出新”

　　FBI认为，“美女间谍”查普曼等人代表了俄罗斯的“间谍新种类”，即高度适应西方生活、用真名工作。

　　FBI反情报科副主任弗兰克·菲格柳兹对媒体透露，查普曼是俄罗斯“间谍新品种”的代表。她十分聪明，对各种间谍工具操作非常熟络。一名FBI探员曾对媒体评价道：查普曼机警过人，是“天生的间谍”。

　　和查普曼一样，一位名叫米克海尔·赛门科的间谍也非常出色。事发前，他在华盛顿一家俄罗斯旅行社工作，能说英文、中文等五种语言。在同事们看来，赛门科显得笨拙而胆小，但FBI官员说，他胆大心细、聪明过人。

　　查普曼和赛门科是被抓获的俄罗斯间谍里，仅有的两个用真名工作的人。

　　在菲格柳兹看来，能高度适应西方文化生活，用真名工作，并且熟练运用目前最先进的无线网络进行联络，包括在很快的时间内发送加密消息等，是查普曼、赛门科和此前间谍的最大不同之处。此前的间谍更多化名工作，并且在融入西方生活上有难度。

　　这位FBI高级官员说“目前俄罗斯正在试验两种间谍方法”，一种是经过实践检验可以继续使用的，另外一种就是用最先进方式搜集情报。查普曼他们更多的使用后一种方式。

　　菲格柳兹说，前一种方法也是重要的手段，间谍们通常也能熟练运用古老的间谍技术，比如隐形墨水、伪造文件等，还有的间谍利用死人身份证从事间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