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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森返回地球
美国亿万富翁奥尔森的7天太空之旅圆满地画上了一个句号:北京时间11日上午,他在自己生日这天乘坐的飞船返回舱安全地降落地哈萨克斯坦大草原上。奥尔森因此成为登上国际空间站的第三位民间游客。为了这次太空之旅,奥尔森经历了长达2年的“折磨”,但从返回舱安全着陆后奥尔森悠闲地吃起梨子的表情看,所以这些“苦难”都是值得的。
一门心思游太空
从百万富翁到太空旅客的过渡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奥尔森在期间起起落落,可谓受尽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在此之前,奥尔森的人生就是由波折构成的,但最大的波折当数他决定出资2000万美元乘坐俄罗斯的“联盟”号飞船前往国际空间站,实现自己的太空游梦想。
可是,刚刚训练了几周时间,俄罗斯医生便给他亮了红灯:因为他的体格检查结果无法令他们满意。这个60 岁的发明家兼商人回忆说:“这是个极大的打击。”他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说服医生同意他重新参加训练。
奥尔森为何非要花这么大一笔钱买这么大的罪受呢? 当一位俄罗斯记者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奥尔森只用俄语简单地作了回答“我喜欢太空。”记者又追问:你为什么喜欢探索宇宙?奥尔森只是向和他一起训练的职业伙伴、美国宇航员比尔·麦克阿瑟和俄罗斯宇航员瓦莱利·托卡列夫卡点了头说:“我和他们喜欢太空的理由是一样的:喜欢在太空中失重的感觉,喜欢从太空俯视地球。”这次他用英语回答:“这是一种很棒的经验,而且我真的很期盼。我不是宇航员,但是另一方面,宇宙不仅仅是只适合他们。当然,这不是仅仅是开张支票这样简单的事,它是一个挑战性的过程。不仅是对身体、情绪、智力的挑战,而且是一种很精彩的经验。”
令人羡慕的生活
在外界看来,奥尔森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高科技上的生意不断获得成功,探索宇宙这一副业也搞得有声有色,还有食人羡慕的健美的外表。的确,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可以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相媲美,许多次他都对人们说,他等等着有一天人们这样说:伊斯特伍德看起来像奥尔森。
但他经过了太多的成长的烦恼:他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是电工,母亲是名教师。奥尔森10几岁时来到新泽西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陷入了困境。20世纪50年代,他曾因偷窃毂盖被逮捕。但是,进入大学后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他成为一名优秀学生,获得物理学和材料学学位。
奥尔森说,他对数学和自然科学产生浓厚兴趣,归功于早年美苏的太空竞赛。从1957年的人造地球卫星发射升空到1969年尼尔·阿姆斯特朗首次登陆月球,都对他产生了深刻印象。他说:“我从来不敢设想有一天能和他们一样实现伟大的理想,但是,这恰恰是以后我制定太空计划的种子。”
奥尔森在美国无线电公司充分发挥了他的科学才能,发明了纤维光学新技术,尤其是光探测器和发射器,更是他的长项。他发明的这些装置可以用于聚焦视觉传播的信号,或者用红外线观察人的肉眼无法看见的事物。1984年,奥尔森离开美国无线电公司,并利用这项技术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取名艾皮塔克斯(Epitaxx),但在1990年以1200万美元的价格将公司卖给了一名日本人。
奥尔森用这笔钱又创建了一家新公司“传感无限”,它主要出售红外图像仪。2000年,他又将公司以7亿美元的价格出售。随后,高科技市场进入低潮,奥尔森和他的管理人员又于2002年将这家公司以600万美元买了回来。现在奥尔森是传感无限公司的董事长,但是,他说他在公司里并没有做太多的管理工作。
今年9月,美国航空航天与国防承包商古德里奇公司宣布,它再次收购了传感无限公司,费用为6000万美元现金。对于他的低买高卖策略,奥尔森解释说:“你创办公司,然后卖掉它,赚了不少钱。但是,人们是否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汗水,遇到多少挫折,才取得今天的成功。这个过程和太空游一样曲折。”
太空梦的起起伏伏
奥尔森在童年时代就对宇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对宇宙再度爱得不能自已是在2003年。当时,他通过阅读资料知道了拿出几百万美元就可以太空旅行。加利福尼亚州投资商丹尼斯·蒂托和南非企业家马克·苏特尔沃斯先后实现了太空旅游梦。
很快,他和弗吉尼亚州的“太空冒险”公司取得联系。他去了一趟俄罗斯,主要是查看明星城宇航员训练基地的的住宿条件。随后,奥尔森在一份2000万美元的合同上签了字,并于2004年6月开始了训练计划,希望在当年就实现自己的太空梦想。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训练一波三折,从开始训练到实现太空梦竟然用了近两年时间,这主要是因为俄罗斯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心。
在医生面前,奥尔森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让检测结果决定自己的命运。医生说:“检查出一些问题。”他则强调说,这些问题并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事实上,他说他的美国医生对他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奥尔森说:“3个月后我回了家。训练计划从此取消。”
奥尔森和他的医生依然继续给俄罗斯发送医学资料。另外,他坚持定期进行身体检查,使自己保持最佳状态。他说:“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也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一旦你在精神上放弃了它,它就会完全失去。你需要一直拥有坚定的信心。”数月的重复检查后,俄罗斯医生承认,他的身体条件允许他恢复训练了。
但奥尔森知道,真正的“检查”还在后边:他必须通过俄罗斯太空计划医疗委员会的评估。就在奥尔森在苏格兰参加一个科学会议期间,他接到了太空冒险公司首席执行官埃里克·安德森的口信:周末就去俄罗斯,接受医疗委员会的“拷问”。
奥尔森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表示:“我通过了这个医学测试。他们说,‘好的,你通过了,你可以重新回到这个计划中来。’于是,我说,‘太好了,什么时候我可以开始?’他们说,‘礼拜一怎样?’”两天后,医生们向他开了绿灯。他说:“我回到队伍中。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停下来。”
严格的太空训练
奥尔森表示,宇航员的训练让人感觉“好像重新上了一次大学”。但是,大多数学生不会有他这样的机会:在失重情况下进行抛物线飞行;在8倍重力加速度情况下躺在离心机里睡觉——宇航员接受的最大强度是3倍加速度。
大多数训练是在教室内进行的。奥尔森和另外两名职业宇航员一起学习、掌握“联盟”号飞船的内外结构。在明星城,三人就像脑子里塞满电话号码的学生一样,花费数小时时间熟练“联盟”号模拟器复杂的操作程序。水上降落训练对三人来说都是最艰巨的任务。他们必须换上紧身潜水衣和生存装置,有时要依赖完美的集体合作才能完成任务。
奥尔森说,原来身高6英尺1英寸,体重大约170磅(77公斤),但因为大量出汗,自己在两个小时内最少减了3磅(1.5公斤)。尽管身体训练十分艰苦,但奥尔森表示:“这些已经算是最容易的了,对我来说,学习俄语才是最困难的事情。虽然我喜欢俄罗斯人,也喜欢那里的文化……但是,我对语言并不在行,毕竟我还很年轻。”
麦克阿瑟和托卡列夫将陪同奥尔森一起进入太空。奥尔森说:“他们的经验非常丰富,我们合作得很好。两人的能力令我感到敬畏,他们对‘联盟’号和国际空间站模拟器的操纵极其熟练,对机器上的每一个螺丝钉都能了如指掌,我只有站在旁边偷师学艺的份!”
难以回避的风险问题
一年多来,人们一直在问奥尔森“是否害怕太空旅行”——2003年的“哥伦比亚”空难毕竟是可怕的。对于这个问题,奥尔森幽默地回答说,穿过纽约或者莫斯科的街道会让人更害怕。他说:“我对‘联盟’号有信心,他们有良好的安全飞行记录,对于此次飞行,我没有任何疑虑,如果真的怕的话,我根本不会去做,原因很简单——我不会花那么多钱去做一件自己害怕的事情。”
“联盟”号的主要太空任务是运送船员和紧急救生舱。这些救生舱会加载在空间站上,以备迅速撤离时使用。麦克阿瑟和托卡列夫将替换空间站上现有的两名成员,并在轨道做6个月停留。经过一周过渡期之后,原来的两名宇航员和奥尔森一起,乘坐空间站上的“联盟”号返回地球。在整个太空之旅过程中,奥尔森的身边都有两名宇航员陪伴,也算“联盟”号的第三把交椅。
奥尔森很想知道,自己将在“联盟”号和空间站上负责什么任务,以便安排每天的议程。但是,无论是美国宇航局还是俄罗斯都没有分配他一个具体的、责任重大的轨道任务。奥尔森去年就曾想过,测试失重条件下各种水晶(用于自己的产品)的生产方法,但由于无法获得必要的实验设备,最后不了了之。
除此之外,他的另一个大计划也以失败告终,事情是这样的:弗吉尼亚大学研究的分光计可与传感无限公司生产的红外图像仪,由于美国的出口限制,它只能躺在“监牢”里。奥尔森说:“这种分光计能够利用近红外线线进行天文和地球观测。为了制造它,弗尼尼亚的学生整整工作了一年半。如果能在太空中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也和他们一样,期盼着它的出现。”
奥尔森也曾经向欧洲航天局列出自己的其它一系列实验项目,这些实验主要包括“失重条件下的细菌生长”和“宇宙飞行如何影响人的下背和内耳前庭系统”。奥尔森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一只供实验用的老鼠。”
美妙的太空之旅
对于奥尔森本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用照片和录像机记录此次太空之旅:从220英里(350公里)外的太空看地球,那种景色肯定无以伦比。奥尔森说:“宇航员告诉我‘一切都要比想象得更美丽’。”
此次太空之旅中,奥尔森携带了一些的纪念品:弗吉尼亚大学和其它机构送的横幅、父亲的一串钥匙、已故历史学家布赖恩·伯汗卡的内战奖章和一些葡萄酒商标。旅行结束后,奥尔森会将奖章返还布赖恩的遗孀,而这些商标将作为南非葡萄酒厂的圣诞礼物,贴在葡萄酒瓶上。此外,奥尔森还计划拍摄一系列的录像资料。
10月1日,载着奥尔森和另外两名宇航员的“联盟”号飞船从哈萨克斯坦的贝科努尔发射中心进入太空的。两天后,也就是10月3日,飞船成功地与国际空间站对接。在国际空间站上,他进行了几个试验,包括确定微生物如何受太空飞行的影响,尤其是看看它们变异的速度是否会受影响。七天的太空生活转眼就要结束,奥尔森还没有过足瘾,但不得不踏上回程。
10月11日,与国际空间站脱离后,“联盟”号飞船用了3个小时,飞行了大约250英后返回地球。麦克阿瑟与托卡列夫将继续在国际空间站上工作、生活6个月,而奥尔森与约翰·菲利普以及塞尔基·克里卡列夫一起返回了地球。菲利普和克里卡列夫是在今年4月进入国际空间站的。搜救人员帮助这三人从返回舱里走出来,坐到椅子上。由于黎明时分的哈萨克大草原气温较低,所以,搜救人员在他们的肩上披上了皮毛睡袋。据设在莫斯科郊外科罗利奥夫的俄罗斯任务航天任务控制中心介绍,三人的身体状态都很好。
返回过程对奥尔森显然没有什么影响,他一边与地面人员聊天,一边微笑着,还一边吃梨,喝水。俄罗斯太空总署署长阿纳托利·皮尔米诺夫在控制中心表示:“奥尔森的事例向我们显示你应该如何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他奋斗了,他胜利了。他通过了成为一名宇航员所必需的整个的飞行测试和所有准备,非常了不起。”
而宇航员菲利普的意识似乎有些不太清醒,搜救人员多次在他鼻子下面摇晃一小瓶嗅盐。一直在控制中心观看返回过程的他的妻子表示,菲利普是在他的生日那天进入太空的,而返回的日子正好是她的生日。她说:“我想,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吗!”
着陆后,三名太空人首先接受了两个小时的医学检查,接着乘坐直升机前往哈萨克一个中转站,最后将返回莫斯科接受进一步体格检查。麦克阿瑟与托卡列夫将在未来的日子里进行两次太空行走,并进行一系列科学实验、医学测试以及例行性维护。
奥尔森说:“人们问我回来之后会作些什么,而我的最佳答案是:我不知道,也没考虑过。但是,我真的回来了,我不得不问自己,余生到底作些什么?我想浩瀚的宇宙会告诉我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