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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1828年9月9日-1910年11月20日)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出生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作家父系先祖中包括彼得大帝的战友、俄罗斯最早一批获得伯爵封号的彼得·安德烈耶维奇·托尔斯泰。作家的父亲参加过1812年的卫国战争。作家的母亲来自博尔孔斯基公决家族,该家族与特鲁别茨科伊、戈利岑、奥多耶夫斯基、雷科夫公爵家族以及其他和世家有着姻亲关系。从母亲的家族血缘关系来看,托尔斯泰算得上是普希金的亲戚。
托尔斯泰9岁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他前往莫斯科。它将自己对莫斯科的感受,非常逼真的写入了童年时代的作文《克里姆林宫》。在未来作家的笔下,莫斯科是“欧洲规模最大、人口最稠密的城市”,它的城墙“见证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军队的耻辱和失败”。少年托尔斯泰的第一阶段莫斯科生活不到4年。他很早就成了孤儿,先是母亲离他而去,不久父亲又与世长辞。他与妹妹以及3个兄弟一道前往喀山,投奔住在那里的姑母。姑母成了他们的监护人。
在喀山托尔斯泰用了两年时间来备考喀山大学,1844年他进入大学东方系就读,后又转入法律系。他曾拜著名的突厥语教授卡齐姆别克为师,学习土耳其语和鞑靼语。成年的托尔斯泰非常娴熟地掌握了英语、法语和德语,能够用意大利语、波兰语、捷克语和塞尔维亚语阅读,通晓希腊语、拉丁语、乌克兰语、鞑靼语、 教会斯拉夫语,学习过古欧洲语、土耳其语、荷兰语、保加利亚语以及其他语言。
刻板的教学大纲和教科书令托尔斯泰感到厌倦,他喜欢独自钻研历史问题。于是,他中断大学学业,离开喀山,返回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父亲去世后,这个庄园被作为遗产留给他。后来,他又前往莫斯科。他的写作生涯在50年代末拉开帷幕:未完成的有关吉卜赛人生活的中篇小说(手稿已丢失)和对一天生活的描写(《昨日经历》)。当时,他已经开始创作中篇小说《童年》。后来,他决定前往高加索投奔长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尼古拉在当地作战部队中服役,是位炮兵军官。托尔斯泰作为贵族士官进入军队,随后通过了初级军官的资格考试。高加索战争的经历在他的短篇小说《袭击》(1853年)、《伐木》(1855年)、《受降职处分的人》(1856 年),中篇小说《哥萨克人》(1852—1863)中得到了再现。在高加索,他写完了《童年》,并于1852年发表在《现代人》杂志上。
克里木战争爆发后,他从高加索转人多瑙河军队,与土耳其作战。后来,他又来到被英法土3国包围的塞瓦斯托波尔,负责指挥阵第4碉堡的炮兵连,获得了安娜勋章、“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勋章和“1853—1856年战争纪念” 勋章。他多次被提名乔治十字战斗勋章,但却与乔治勋章失之交臂。在军营中,托尔斯泰写了一系列计划书,从炮兵连改革到成立马枪营,乃至整个俄罗斯军队的改革。他与克里木军队的一群军官一道,筹划出版《士兵信使》(《军事战报》)杂志,但被沙皇尼古拉一世否决。
1856年秋,托尔斯泰退役,并很快开始了为期半年的出国游历,到了法国、瑞士、意大利和德国。 1859年,他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为农奴子弟开设了一所学校,后来又在附近的村子里相继开办了20多所学校。1862年,为使学校的教学工作按他所认为的正确路子进行,他创办了一本名为《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的教育杂志。为了解国外办学的实际情况,他于1860年再度出国。
1861年废除农奴制诏书颁布后,托尔斯泰充任了农奴与农奴主之间土地争端的首批调停者。在他一次外出期间,宪兵们闯入亚斯纳亚波利亚纳,以期在那里找到秘密印刷工坊的蛛丝马迹。据传托尔斯泰在伦敦与赫尔岑相识后,便在家中开设了印刷厂。此后,作家不得不关闭学校,停止出版教育杂志。他一共撰写了11篇有关学校及教学法方面的文章,包括《人民教育》、《教育与修养》、《人民教育中的社会工作》等。其中,他详细地描写了自己在学生中开展工作的经验(《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学校的11月和12月》、《常识教学法》、《谁向谁学习写字,是农奴孩子求教于我们还是我们向他们求教》)。作为教育家,托尔斯泰要求学校应当贴近生活,应当为百姓需求服务,为此必须加强教学,并重视对修养的培养,发展儿童的创造力。
其实,自步人文坛之初,他就一直受到监视。他最初的作品包括《童年》、《少年》、《青少年》和《青年》(此书并末写完)。按作者的构思,它们应当组成一部“反映人生4大时期”的长篇小说。
60年代初,托尔斯泰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1862年,他迎娶了出生于莫斯科医生家庭的索菲娅·安德烈耶夫娜·别尔斯。
1863一1869年期间,作家潜心创作了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此后,他又对彼得大帝及其所处年代进行了数年的研究。然而,在有关彼得大帝的长篇小说若干章节完成之后,他却突然辍笔了。70年代初,托尔斯泰再度对办学产生了兴趣。他为编纂《识字课本》和后来的《新识字课本》花费了很多心力。当时,他还编写了《文学读物》,收录了自己的众多作品。
1873年春,托尔斯泰开始创作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巨著,并以女主人公的名字命名该小说,这便是《安娜·卡列宁娜》。4年后,此书终于完成。
19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托尔斯泰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思想危机,世界观发生了剧变。在1879—1882年期间完成的《忏悔录》中,他谈到了自己观念的转变,这便是与贵族思想决裂,转向“普通劳苦大众”一方。
80年代初,他举家从亚斯纳亚波利亚纳迁往莫斯科,以便使日益成年的孩子能够接受更为良好的教育。1882年,莫斯科市进行了人口普查,托尔斯泰也参与其中。他近距离接触了莫斯科贫民区的生活,并在关于人口普查的文章以及《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的论著中,详细描述了贫民们可怕的生活。作家在论著中得出了主要结论:“……不能这样生活,不能这样生活,不能!”在《忏悔录》与《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中,托尔斯泰既是作家、政论家,也是洞察心灵的心理医生和勇敢的社会分析学家。这些作品虽然属于政论文章,但却包含艺术情节,极富多样性,在托尔斯泰的创作中占有重要地位。
这些年以及此后的数年间,托尔斯泰还创作了许多宗教哲学文章,如《教条神学研究》、《我的信仰是什么?》、《4部福音书的组合、翻译与研究》、《天国在您心中》。文中,作家不仅阐述了自己宗教道德观念的变化,还对正统教派的主要教义及学说原则进行了批判性的反思。80年代中期,托尔斯泰与志同道合者共同在莫斯科创办了《中间人》杂志,为百姓出版书籍和图片。托尔斯泰本人为“平民百姓”所写的第一部作品,是短篇小说《人靠什么活着》。与同系列的其他小说一样,托尔斯泰不仅运用了民间故事,还利用了口语中非常形象的表达手法。他为平民剧院创作的剧本无论是题材还是风格,都与民间小说紧密相连。尤其是1886年推出的《黑暗的势力》,它反映了改革后农村的悲剧,世代沿袭的古老秩序被“金钱万能论”所颠覆。
80年代,托尔斯泰创作了《伊万·伊里奇之死》、《霍尔斯托密尔》(《一匹马的故事》)、《克莱采奏鸣曲》(1887—1889)。在上述作品以及短篇小说《魔鬼》(1889—1890)、十篇小说《谢尔盖神父》(1890—1898)巾,出现了有关爱情与婚姻、家庭关系纯洁性的主题。
1895年的中篇小说《主人与雇工》,创作背景是社会及心理的巨大反差,其风格与托尔斯泰80年代创作的平民系列小说相似。5年前,托尔斯泰曾为“家庭话剧”创作了喜剧《教育的果实》。其中也有“主人”和“雇工”形象:居住在城里的地主贵族和来自饥饿农村、失去土地的农奴。在塑造前者形象时,他运用了讽刺手法,后者在他的笔下,则是一群有智慧的正面人物,但在某些剧中也被“抛入”颇具讽刺意味的场景中。
贯穿上述所有作品的主线,是对解决无从回避的、随处可见的社会矛盾的思索,是对更替已经不能适应时代需要的社会“秩序”的思索。托尔斯泰在1892年写道:“解决方案究竟怎样,我不知道,但事情已经发展到必须解决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形—卜,生活不可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对此深信不疑。”这一思索在托尔斯泰后期最重要的作品《复活》(1889—1899)中得到了体现。
《安娜·卡列宁娜》与《战争与和平》之间相隔了不到10年,而《复活》与《安娜·卡列宁娜》之间相隔了20年。尽管第三部作品与前两部差异很大,但它们的共同点在于对生活史诗般的描绘、通过对个别人物命运的描写来展现人民的命运。托尔斯泰亲口道出了自己作品的相同之处。他说,《复活》是用“老手法”来写的,这主要是指他创作《战争与和平》及《安娜·卡列宁娜》时采用的史诗式“手法”。《复活》是作家的最后一部长篇。
20世纪初,教会革除了托尔斯泰的教籍。
在生命的最后10年里,作家一直在创作中篇小说《哈泽—穆拉特》(1896—1904),力图对比“独裁统治的两个极端”,一个是以尼古拉一世为代表的欧洲体制,另一个则是以沙米尔为代表的亚洲体制。在此期间,托尔斯泰创作出了自己的戏剧杰作《活尸》。 主人公费佳·普罗塔索夫仁慈、软弱、有良知,他离家出走,与熟悉的生活环境一刀两断,来到了“底层”甚至法庭中,他因无法忍受那些“正派”人士的谎言和惺惺作态,用自杀结束了生命。1908年创作的《我不能沉默!》一文相当尖锐,托尔斯泰在文中反对镇压1905—1907年事件的参与者。这一时期,他的作品还包括《舞会之后》和《为什么?》。
由于对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的生活感到苦闷,托尔斯泰多次打算离开那里,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感到无法再按照“居住在一起,但却分开”的原则生活下去,便在10月28日(11月10日)凌晨秘密离开丁亚斯纳亚波利亚纳。途中,他感染了肺炎,不得不在阿斯塔波沃这个小车站(现更为列夫·托尔斯泰)停留,并在此溘然长逝。1910年11月10日(23日),他被安葬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林间的沟壑旁。童年时代,他曾在那里与兄弟一起寻找“绿树棍”,据说树棍中藏有如何令所有人幸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