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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在其解体之前,共有四家主战坦克制造厂为装甲部队生产坦克:下塔吉尔乌拉尔车辆厂(UVZ)生产T-72B坦克;列宁格勒基洛夫试验工厂(LKZ)生产T-80U坦克;鄂木斯克交通机器制造厂生产T-80U和T-80UK坦克;哈尔科夫交通机器制造厂生产T-80UD坦克。苏联解体后,上述四家工厂除哈尔科夫归乌克兰外,其它三家在俄罗斯境内。虽然俄境内这三家工厂生产能力下降,但也远远超出了俄罗斯的需要。基洛夫试验工厂和鄂木斯克交通机器制造厂的T-80U已停产,乌拉尔车辆厂转产的少量T-90坦克也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停产。
这导致俄罗斯装甲部队在进入21世纪时其陈旧的苏制坦克车队迅速老化过时。截至今天,俄罗斯装甲部队虽然装备大量各型坦克,但只有极少数符合现代标准。俄罗斯坦克的平均服役时间为20年以上,而且有相当多的坦克服役时间超过40年。
几乎没有国防采购对坦克工厂影响很大。结果鄂木斯克交通机器制造厂破产了,并且自2002年以来由外界管理。政治和经济因素主宰了鄂木斯克厂及其主要产品——T-80U坦克的命运。在国家资金投入有限、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军事技术委员会在决定恢复大规模军购时,将供应军队坦克的任务交给了乌拉尔车辆厂,俄罗斯未来坦克的研发工作交给乌拉尔设计局(UKBTM)。
当1996年俄罗斯军队完全停止购买坦克时,乌拉尔车辆厂虽然超过鄂木斯克交通机器制造厂,最初却是获利甚微。然而,由于乌拉尔车辆厂的民用生产具有相当规模,并获得地方政府的支持,它得以保留恢复大规模生产坦克所需的人员和装配线。到2001年,因俄罗斯与印度经长期谈判最终获得310辆T-90坦克的订单(124辆组装车和186辆散件),坦克生产能力突然变得十分需要。虽然这是完全以出口为目的,但是该合同标志着俄罗斯坦克制造业的一个转折点,怎么强调其重要性也不过分。
到2004年合同完成时,印度所拥有的现代化俄制坦克的数量比俄罗斯军队还要多。事实上,那时后者装备的T-90坦克不超过150辆。此外,印度所拥有的T-90坦克在技术方面明显优于第一批T-90,事实上就一些重要方面而言它几乎就是新型坦克。它采用新的焊接炮塔,1000马力的V-92S2发动机(旧的T-90坦克采用840马力的V-84MS发动机)和装有法国制造的凯瑟琳-FC红外摄像机的埃萨夜视仪。为执行本合同,所有的工程图纸被转化成CAD软件,而且乌拉尔车辆厂的生产过程更加现代化。
在此成功的基础之上,乌拉尔车辆厂开始向俄罗斯军队交付T-90A坦克。俄陆军于2004-2005年购买了装备一个营所需的31辆坦克,2006年和2007年又购买了一个营。计划从2008年开始每年获得2个营(即62辆),这意味着在短短几年内莫斯科军区第2近卫塔曼摩托化步兵师和第4近卫坎特米尔坦克师将完全换装T-90A坦克。它们在功能上与出口到印度的坦克的主要区别是,俄罗斯型号都配备了“窗帘”光电对抗系统(EOCMS),但也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差异。
这样,俄罗斯军方开始重新采购新装备,但无论是与前苏联时代相比,还是从目前坦克车队的需求上看,其规模都不大。与乌拉尔车辆厂出口相比,国内订单规模较小。印度于2007年12月又订购了347 辆T-90S,并计划到2020年再追加采购1000辆甚至可能更多。自2006年以来还在向阿尔及利亚交付185辆T-90SA坦克。其他潜在的客户包括利比亚(为45辆T-90S辆坦克)、摩洛哥和沙特阿拉伯。
此外,由于内销型和出口型在设计上的差异,俄罗斯军队小批量订购的坦克价格昂贵。例如,T-90的价格从2006年的4200万卢布上涨到2007年的 5800万卢布——增加38%。价格的上涨难以得到国防预算相应的增加拨款,这样大规模加强装甲部队的可能性非常低。
T-72和T-80MBTs坦克升级计划也是如此,它们占部队现役装备的70%,是俄罗斯装甲部队的骨干部分。这些坦克采用的是80年代早、中期的技术,服役已有相当年限,但可以升级至T-90的水平。例如,乌拉尔车辆厂提出改进T-72B坦克,使其具有Relikt爆炸反应装甲、新发动机和白俄罗斯生产的具有热成像通道和目标跟踪装置的“松树-U”内置火控系统以及其他一些改进,这将使T-72B坦克在某些方面优于T-90。按该建议对T-80BV坦克进行了升级。不过,正在进行的国家军备升级计划更为温和,仅比车厂大修和发动机升级略多一点。虽然这可以修复坦克投入使用,但它没有提高其作战能力,其作战能力按照今天的标准是相当有限的。人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俄罗斯坦克部队重新装备至T-90的水平不是国防部的优先考虑事项。
诚然,这里面有一定的原因。尽管T-90或经重大改进的T-72B代表着现有大部分坦克得到明显改进,但并没有提高其作战能力。采取维持坦克部队的现实措施可能更适宜,如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改善技术训练质量、提高实际和作战训练质量与强度,会是对未来的更好的投资。
先进的新型重型装甲设计的情况同样粗劣。例如,乌拉尔车辆厂设计局研制了用于批量生产的坦克支援战斗车(BMPT)。这是一类新的重型装甲战斗车,被设计用于和主战坦克一起摧毁和压制打击多种目标,传统坦克对付后者已被证明是脆弱的。尽管苏联国防部早在80年代中期就委托进行BMPT设计,该坦克的构造和作战战术尚未适应其使用,也没有开发任何的训练器材和方法。考虑其需要对抗的目标,为BMPT选定的装备也是次优的。2002年展示的似乎是BMPT最后的配置,它配备了1门30毫米2A42双管自动火炮与1挺7.62毫米PKTM并列机枪,4枚“攻击-T”反坦克导弹可选择聚能战斗部和温压战斗部,2具单独突出安装的稳定的AG-17D自动榴弹发射器。虽然BMPT正式通过并于2006年投入使用,到2008-2009年只制造了大约10辆(采用T-72坦克的底盘)。
俄罗斯为制造先进的坦克进行了长时间的努力。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在2000年3月第一次正式提到被媒体称为T-95的坦克。据所公布的资料,90年代初乌拉尔设计局开始启动“195项目”。该坦克与目前军队中的苏制坦克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它设计采用新型自适应液压气动悬架装置,全部乘员位于车身的密封隔舱内,与坦克其他部分隔离。该坦克将配备口径达152毫米并装备多通道火控系统(光学、红外、近红外、雷达通道)的新型主炮,基于车长和炮手相同能力原则,完全支持猎杀作战模式,采用统一的指挥情报系统和战术层面的自动管理系统,以及先进的主、被动防御,保护坦克抵御目前和未来不同类型的威胁。
尽管所有工作都已展开,但该坦克的研发还没有完成。部分原因是T-90的出口合同增加了乌拉尔车辆厂和设计局的工作负荷。显然,在第一次向印度交付T-90坦克合同的谈判过程中,印度专家对当时已经有较高准备水平的俄罗斯未来坦克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应借鉴在与印度合作生产T-90项目上所取得的成功的积极影响。但遗憾的是,双方没有就联合实施195项目”达成协议。而这本来会帮助设计局开发一个真正现代化的俄罗斯坦克,并为它提供一个有保障的市场。
最终,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T-90坦克的生产上,尽管它各方面指标优越,却有苏联坦克设计上的典型缺陷,这表明俄罗斯坦克制造在某种意义上已走入末路。生产先进的俄罗斯坦克仍然是未来的计划,俄罗斯的国防工业在几近瘫痪15年之后是否有能力向俄罗斯军队提供其所需数量的高科技产品,这还是一个尚未解决的问题。
最后应当重申,军事装备与令人印象深刻的战术和技术规范本身并不保证武装部队具备高效的作战能力。遗憾的是,专家们一致认为在苏联时期固定下来的装甲部队的组织结构并不理想,总体上不适于消化和适当保有高技术武器,或者不能发挥其最大效能。
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俄罗斯的装甲部队目前尚未为装备现代化坦克完全做好准备。我们只能希望军事领导人能充分认识到这一事实。只有遵循现代国际经验和坦克部队在现代战场上行动的先进管理原则来改革和重组坦克部队,才能使陆军充分利用现代装甲车辆所提供的优势。